。”陈玦微微笑,“我同你一样,也曾是奴婢,日日看着主子的脸色小心谨慎,生怕行差踏错。你知道我那时最怕什么?”
碎玉摇摇头。
“我最怕被人利用,成了别人的垫脚石。”陈玦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,眼神越过碎玉,直直地投在了门外不安的年晖身上。
“现在告诉我,你以前是哪个院的?”
碎玉虽从前也常见月影发怒,却没见过陈玦这样的笑面虎,她虽不严厉,碎玉却莫名地怕她。
“夫人明鉴。奴婢从前是芳兰斋的侍婢,与年晖姑姑是老相识了。”碎玉叩头,脱口而出。
“哦。”陈玦点点头,“那你告诉我,年晖姑姑为何如此用心地栽培你?”
碎玉茫然地抬头,直撞上陈玦不容置疑的凌厉双眸。
“奴婢不知夫人所言为何。”
笑笑,陈玦拉她起来,“我再问你,年晖可是许你日后来我挽月楼伺候?”从前的戚府,现在的赵府。陈玦亦住进了当今皇后住过的挽月楼。
“姑姑说从前与奴婢是一个院的,叫奴婢跟着她,日后也好有个照应。”碎玉倒是恭恭谨谨地回答,天真得毫无疑虑。
“我赵府可不是你们拉帮结派的地方。”陈玦冷冷地对年晖道:“年晖,你进来。”
年晖定了定神,走入,想要强辩:“奴婢并非有心结党营私,不过看这丫头年幼,从前奴婢便顶喜欢她,如今想放在眼下好好调教,也更好伺候夫人。”
陈玦浅笑,捏了捏鬓边的翡翠耳坠,“你料定了我会喜欢她,是么?”
年晖讶异抬头。
“她年纪小,人又天真无邪,留在挽月楼自然是极好的。我住的地方地界高,冬日不会受雪冷,小丫头娇贵,留下便留下了。”轻描淡写的几句便使年晖暗自舒了口气。
“不过。为了防人口舌,也为了姑姑的清誉,年晖姑姑还是另谋高就吧。”陈玦不客气地将碎玉拉到身旁。
年晖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玦:“这……”
“姑姑要知道,我才疏学浅,刚刚管事,自然粗笨了些,不会处理复杂的家事,一心希望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”陈玦柔柔笑着,慢条斯理地,“姑姑就当是帮我的忙。姑姑心善,见不得小丫鬟受苦,那姑姑也给我行个方便。若是赵府开了您的这个头,我可就不知道该如何管教下人了。毕竟有您珠玉在前,罚也不是,不罚也不是。您不可叫我为难呢。”
望着陈玦脸上可怖的笑意,年晖心下发冷,连连点头,“好,好。夫人够心狠,也够绝情。奴婢收拾铺盖,离开赵府就是了。在戚府当差这许多年,还从未有主子说过奴婢一句不好。今日种种,奴婢受教了。”
陈玦下巴一抬,冷言道:“我还没有蠢到把你扫地出门。只一句,哪来的回哪去。我们也算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年晖一怔,“夫人何意?”
陈玦淡道:“你回禀你主子,嫁衣的事儿,就算过去了,她现在是皇妃,宫廷都是暗礁险滩,再不可由着性子胡闹了。我想来想去,这事儿和她也相配。”
年晖哑口无言,只得收拾行囊回宫去。
月贵妃听了她的回话,人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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