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“这是你我的良辰吉日,即使你不看重,我也不想它被破坏。”
赵明渊的脸色缓了缓,轻轻握住陈玦的手。
他的掌心温暖,触电的感觉爬上了她的手腕,她想抽回手又不愿抽回。
“你既然这样看中这个日子,”赵明渊突然坏笑,“那秦夫人属实该打。”
他暧昧的目光蔓延到她粉红的脸颊上,又流进了她水盈盈的眼里。
陈玦的心跳更乱。
好巧不巧,窗外是绵长的福声:“吉时已到——”
赵明渊眸中闪烁,道:“睡吧。”便起身,吹灭了蜡烛,复又躺在了床的里侧。
陈玦坐在床沿处,黑暗将他二人席卷,她无所适从,亦不知赵明渊是否合眼。
她就静静地坐着,过门前,嬷嬷教过她该如何行事,可他已自然得仿佛没有这一桩事,只剩下她一个,又是尴尬,又是羞怕。
冷不丁地,赵明渊开口,她才知道他还没睡。
“你这件嫁衣如何得来?”
陈玦连忙坐近了一点,“我找皇后娘娘要的。”
“嗯?”
即使伸手不见五指,陈玦亦能料到赵明渊不可置信的神,他此刻必然眉头紧锁。
“她很痛快地借我了,”陈玦的声音愈来愈小,若是打了秦夫人不算大过错,那借衣服的事便是真的让赵明渊难办了,“她还说,她已想通了,不怨恨你。”
“她知道她父亲的死背后盘根错节,我只是个刽子手,但她不会不怨。”赵明渊叹了一声,“亲自送上薛大将军的首级,她怎可能既往不咎?”
“那……”陈玦嗫嚅,“你说她为何还要将衣服借我呢?”
“也许真的如秦夫人所说,是主子赏奴才吧。”赵明渊自嘲地笑了一声,“原来的衣服有什么不好么?”那毕竟是他吩咐人做的。
“很好,我很喜欢,只是……”陈玦又语塞。
“你为何一直吞吞吐吐?”赵明渊不耐道。
“并非是我吞吞吐吐,我原本的礼服被人破坏了。我还没来得及查清是谁。”陈玦嘀咕着,面有恼色。
“怎么个破坏法。”赵明渊有些困了,随意问道。
这倒不好说,酝酿了许久,陈玦才鼓足勇气。
“上面被有心之人缝上了男女交合的图案!”
赵明渊惊得半坐起,于暗中严肃地对着陈玦:“你说什么?”不等她回答,他便摇头,“此事离奇,粗俗不堪。不像是宫宅琐事,倒像乡野间的风流韵事。”
陈玦偏过头,故作伤心之态,“粗鄙之人原该招惹粗俗传说。”
赵明渊无奈叹气,“我没有说你的意思。”思索片刻,他补道:“不过遇见你之后,我倒确确实实多了好些惊讶的时候。”
赵明渊今夜未与平日一般严加设防,言语间多有松懈,故话说得更不中听,陈玦有些恼火,又不好发泄,但只怄气道,:“不错,我原是奇货可居。”
今日乏累,他已懒与她争执,便拍拍她的肩,轻声,“不早了。歇了吧。”
陈玦一怔,再看他已倒下。
她摸索着,躺在他身边,一双小手窸窣地攀上他的腰间,轻轻解了他的腰带。
赵明渊蓦地回头,按住了她的手,在黑暗中,对上了她亮晶晶的双眼。
“不可。”他困意全无,声音冷淡疏离。
“你我已是夫妻……”陈玦的声音愈来愈小。
盯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,赵明渊无奈地第一次抱她入怀,下巴抵在她的鬓角,温柔道:“那是阴差阳错。你还是小女孩,不可于我相误。”
陈玦的心疼了一下,她的脸深深埋在赵明渊的胸口里,声音小得几乎不可闻,“若我一定要犯下大错呢。”
赵明渊抚了抚她的青丝,为她顺下发间的钗环,随手搁在床边,“现在不可。乖乖睡觉。”
不知为何,本该松一口气的陈玦很是失望,带着委屈缩在他怀中,朦朦胧胧地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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