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过来的米达斯从病房里出来,望住陆浩立,犹豫著不知道该说点什麽。
抬起头,沙到不像样的音调,他醒了吗?
醒了。如实答道,米达斯带著些关切问:你要不要休息一下?
不用,谢了。一夜未眠的双目异常的干涩,摁熄烟头,以手掌拭了把脸,陆浩立做了个深呼吸,我进去陪他。
微有同情地打量他僵硬在门前的男人,米达斯想著,这个男人,现在很内疚吧
病房内所有的东西、床边所有的人,陆浩立都看不见,他的视线只被面向他的男子占据,移都移不开。
一个人的病床,洛司额上缠著绷带半坐著,被子盖到他的腰部,他一脸的平淡沈寂,安静又不失那不可侵的气势,只是漂亮的蓝眸却找不到焦距,本来的光彩徒留下冰冷。
悸痛从四面来袭,苦涩从胸膛一路翻涌而上,哽噎在喉咙跟针扎一样疼,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,那总是怀著柔情和邪魅的眼睛会变成这样。
谁?陆麽?
是我。困惑的轻唤险些红了陆浩立的目眶,他一步步的靠近,单膝跪上床,将洛司揽进怀里。
怎麽半天不说话?神色自若,洛司跟什麽事都没发生般,别在意,我又不会一辈子
对不起!打断洛司的安慰,陆浩立的脸埋在他颈窝,说:如果不是我要回去拿照片你也不会受伤,现在也不会这样,对不起!
虽然我是自愿的,但如果你坚持,那我接受你的道歉。也伸出手抱他,拍抚著陆浩立的背,洛司淡薄地告诉他:
我让陆以祈失去父亲近八年,这次受伤就当我还了他利息。我独占了你近八年,以後我还活著我就不准备放手,所以,即便这次我的眼睛再也好不了,就当我拿它换你一辈子的相伴。
诚然而平静的话轻易地抚平了陆浩立揪成一团的心,他不语了许久许久,把脸埋得更深,然後诡异地笑了,像哭又像笑,宽厚的肩膀抖动著,他说:见过傻的,没见过你这麽傻的。
傻吗?洛司醒来的时候也这样自问,也衡量了一下,他认为并不全是,与其是陆浩立受伤,他更宁愿躺在这里的是他。
何况依照他的了解,假若他真的盲一辈子,那麽陆浩立就算回去和陆以祈相认,陆以祈不接受他,陆浩立也肯定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一辈子,再换个角度想,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获得和筹码?
找一下李晔。恢复了生气的男人在走廊,用手机拨通了那组熟悉的数字。
请问您哪位?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有点哝音,但还是很有礼貌。
我是陆浩立。
对方倏地沈默了,大约过了十秒,久违的男性声音传来:哥们,半夜给我打电话,你有没有搞错?我和我老婆在睡觉呢。
抱歉,没搞错,我故意的。明白李晔不是真的生气,陆浩立笑几声,说:我有急事找你帮忙。
隔著电话,男人毫不迟疑,说!
我下个月会回去,你帮我通知一下弥,我想找她亲自动个脑科手术。
动手术?李晔明显很吃惊,还要弥亲自操刀,怎麽回
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
请收藏:https://m.anmo4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