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。
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。
竹喧归浣女,莲动下渔舟。
随意春芳歇,王孙自可留。”
吟罢,又拍了拍掌,称赞道:“阁下弄萧的本领可好得很呐!好一曲《山居秋暝》,时见空谷雨歇,忽转风月旖旎,当真引人入胜!”
他自幼博学好问,不说六艺精通,总算是均有涉猎,所谓:闻弦歌而知雅意。从此人的箫声之中,他并未听出一丝杀气或是敌意,既然与己无碍,也就无所谓隐瞒行藏了。
言犹未迄,已推开了房门,迈步走出,想要会一会这位夜半弄萧的知音雅客。
“咦,竟有同道中人在此?”
听到赵雪骥的声音,外面的庭院里、也早已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。
此时已至深夜,皓月行天,清亮的月光溶溶洒下,照得四周犹如白昼,可是这偌大的庭院之中,空空寂寂,却哪里来的人影儿?
赵雪骥正自疑惑,忽然一瞥,只见在庭院西首的一株梧桐树上隐约侧卧着一条黑影。
还不待他细看,只见那条黑影儿倏地翻了个身,已稳稳的落在了地上。
赵雪骥目视其人,只见他既不是个文质彬彬的儒生,也不像是逸兴遄飞的雅士,打扮上竟似乎是个市井的泼皮,或者说是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?
赵雪骥悄然皱眉,光论模样,这位仁兄和他心中所预想的形象,可谓是相去甚远、阔差云泥。
“哎呀,难得遇上了知音,我道是怎样的奇男子、伟丈夫,怎么偏生是这样一个丑拙不堪的糙汉……晦气、真他妈的晦气!”
还不等赵雪骥措辞开口,却见那名“乞丐”连拍额头,满脸嫌弃地叫出了声。
赵雪骥不由一楞,这才想起他还戴着面具。但是这位仁兄说话可真是不客气,不论是神态语气,都像极了那些常年在市井中厮混的地痞与无赖。
压下疑惑,赵雪骥朝那“乞丐”拱了拱手,大方地笑道:“孔圣人也曾以貌取人,险些儿错失了澹台灭明这位贤徒。在下从箫曲之中,已听出小哥志趣高雅、实非庸俗,何以却对在下如此轻侮?”
“不仅生得丑,言谈也是一般的酸涩无趣。”那名“乞丐”摇了摇头,口中啧啧有声,又斜着眼问道:“莫非你便是齐老头口中的那一位深不可测的新进‘紫客’?”
赵雪骥微露愠色,只觉得此人实在是浑得很,竟令他有些难以招架。
当下未答其话,反而仔细的端详了起来。
但见其人穿着一身皱巴巴、脏兮兮、且浑身布满了破洞、早已看不清本来服色的长衫,袒露着枯瘦的胸膛、以及一条生满了黑毛的大腿,蓬乱的头发和胡须,竟将一张脸给去遮了大半,只可见一双清亮的吊眼,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彩。左腰别了一根油腻鉴光的竹箫,右腰挂了个黝黑的酒壶。
若非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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